闲暇偶思,才意识到这是独自生活的第二年了。
不知不觉就已经下了公车,走进这片从小遥望的山林。
山里的路不再像公路那样坦荡宽敞,甚至难于辨认那繁茂灌木下若隐若现的黄土究竟是人行的路还是野兽归巢的途径。
选择,整片山林,大小的每份足迹都在告诉我要选择。这选择无关对错,只掩盖着不同的风景,那或浅或深的足迹前方或许是幽暗的隧洞、清冽的溪流、开阔的高地,也可能是满山的坟头和腐臭的垃圾降解站。
实话说,这走过的二里地,没感觉到什么迷茫和纠结,只是也没能寻到预期的那份幽秘之趣。
这山不过用广阔而繁密的林子诠释着自己:无数条路存在于此。
它们大多与我无关,我既无能也无意一一探秘。
愈走愈深,横过的尸骨像一处处句读,无言陈述了所有路途的终结。山林不过是需要一些养料来维持它那病态的无限母性,孕育生命,又看着他们灭亡,没有目的。
或许从前我不是那么注重过程的人,不喜欢繁冗的记录,只是享受着那种重在过程的人生观并习以为常。
不过现在想来,还是多少记些。大概是小时候看那荒野求生迟来的观后感:在这种密林里,于情于理于乐趣,都该记下自己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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